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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今有大汉,如日东升。”
“煌煌天威,誓灭胡贼!”
“慨当以慷,誓灭胡贼!”
……
“怎生如此之快…战机已失矣…”
见自己派出的数支万骑队都被那红袍红甲的汉军骑兵所狠狠拦截,那不可计数的庞大步卒正向这里缓缓推进,高歌中士气震天,洪承桂就不禁身子一颤,明白自己已经失去了半渡而击消灭汉军的最好时机。
“可恨!”
转眼看向那支还在不断厮杀坚持,只剩下不到万人的汉军前部,洪承桂的拳头就死死攥紧,牙齿都快咬碎了。
所不是我这支死战不退,拦住他大军突袭的汉军,说不定现在大事已成。
不过,此时再说任何话也已经是为时已晚,无有他用。
心中迅速思考着得失,己军和汉军兵力相差无几,若是殊死一搏,未尝不能彻底把刘越的军力全部留下…
可,这支军队,已经是朝廷最后的依仗了,若真的伤亡惨重皆陷于此,那将来该那什么应对当下如此纷乱的局势?
若无这支铁骑威慑,恐怕刚刚平复的北方又将再起波澜。
此时不光有西南刘越,还有江南抱守半州喘息以图恢复实力的卢永生,雍凉反王薛車等辈…
作为大魏最后得罪柱石,他得为整个大魏考虑。
周流反转,最终洪承桂下令全军撤退,打算以骑兵多的优势在后续的交锋中击败刘越。
“呜………”
属于胡魏苍凉的军号声响起,胡魏大军来的快,去的也快,潮水一般退去。
…
漫步尸山血海的战场上,看着两军尸首的交叠,听着失去主人的马儿那一声声嘶鸣,刘越心中沉重。
此处,正是冯庸率前部抵挡胡军冲击的疆场,远比这一场对决任何一处来的都要惨烈和血腥。
急匆匆带着众人来到一个帐篷前,一个医官哭腔着对刘越说道:“王上,冯将军他身受刀剑箭簇伤势大小三十一处,仅从他体内取出的箭头就足有十五个,他…他现在已经…”
刘越听闻,心里咯噔一声。
“冯将军怎么了!”
燕康一把扔掉抱着的头盔,虎目圆睁,大声质问。
“他…他快不行了…”
面对凶神恶煞一般的燕康,医官颤颤巍巍地回答道。
“什么,你说什么!”
不光是燕康大惊失色,其他众将也是脸色大变。
“王上!王上!冯将军要见您和众将军…”
一个染血的兵士从帐中跌跌撞撞跑出来哭嚎。
刘越没有说话,立即钻入帐中,郭必等人对视一眼,也跟着进入。
入鼻的是浓重血腥味,刘越见冯庸浑身缠着透血的白布,连忙走过去伏下身抓住他的手:“山德…”
“主…主公…咳咳…”
喘着粗气,见是刘越,冯庸刚一开口,就吐出好大一口鲜血。
“山德莫动,好生养伤。”
刘越目中泛着泪花,连忙对他说道。
“主公…主公…冯庸不行…了…”
“莫要胡话,大业方兴,你怎能独离去!”
“震山…震山…”
冯庸目光迷离,又开始叫燕康。
“山德,我在,我在。”
燕康一听,立即走过来半跪,也是虎目含泪,不忍去看。
“震山…咳咳…我…我从不服你…这次,这次为大军立功,立功…你可…可服气…”
冯庸咳着血,脸上露出僵硬笑容。
“服了,我燕康服了。”
燕康摇头落泪,应声答道。
“山德此次率将士们阻敌,当为我大军北伐第一功臣也。”
刘越于一旁忍痛轻声道。
燕康被誉为军中第一猛将,在兼之曾经在刘越起兵时计捉冯庸,刘越知道,冯庸心中一直想要和他一较高下。
“呵呵呵…呵呵呵呵…”
冯庸笑了,笑的无比灿烂,似乎此刻躺在床上即将死去的那个人并不是自己一样。
“主…主公…”
冯庸再次费力把目光看向刘越:“…能于主公帐下领兵为将,冯…冯庸…三生有幸…只可惜…可惜…不能见…见主公削平天下…一统…一统山河的那一天了…”
话音说完,手臂无力落下。
“山德!”
“冯将军…”
众将再也忍受不住…纷纷大声哭泣起来。
刘越强忍住让自己泪水落下,静静盯着冯庸的尸首半天,转身走出帐外。
“主公,冯将军虽去,也算马革裹尸,死得其所,善待其身后事便好,主公莫要因此悲痛。”
谭芳眼圈也是红红的,从帐中走出,对刘越说道。
“山德领兵稳重,最为可靠,他之去…如断我一臂也…”